小醉不解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高山:“抱歉,我食言了!”

高山显得有点无可奈何:“坐吧!”却也知道这事让小醉一个人承担对她不公平。

既然儿子认她当姐姐,他想,如果这件事他真的不插手,以后儿子也不会原谅他。

不久门再次被敲响,进来的是个穿着工作制服的人,小醉转头,然后吃惊的站了出来。

“何小姐……哦,不,是傅太太!”显然监狱长大人是对她不陌生。

小醉微微垂眸看向傅忻寒,心里渐渐地有些疑团在解开。

“监狱长这见风使舵的本事可是见长啊。”傅忻寒轻轻地把玩着小醉长发中的一缕,黑丝绕在手指一圈一圈,散开,缠紧,然后在散开。

眼眸中冷漠之极却好似一个冷如冰山的。

监狱长看了他一眼,然后悻悻然的笑了笑:“傅总这话说的,您给的好处,我自然铭记在心。”

傅忻寒冷笑了一声,然后还是散开了小醉的头发,微微抬眸看向那个男人:“我给的那点好处你还能看在眼里?有幸让你坐下来聊聊?”

高山看完文件也走了过来,他在沙发里坐定后那个人才敢点头坐下。

小醉的眼也一直在打量着那个举棋不定,像是坐如针扎的,心里对这个人其实是有恨意的。

都说监狱里的人都是冷漠无情,阴险卑鄙的。

从她父亲的死到安怡的死,她相信了。

她父亲是自杀,他们没及时发现也就算了,是她父亲的命该如此。

但是安怡的死,如果是个圈套,那么她岂不是白白死了?

为了治她而牺牲了安怡,安怡当然会死不瞑目。

她无法想象安怡死前的样子,张恩也没跟她提,而她自己凭着想象……连她是在哪个地方死的都不知道。

“我如果没记错,曾经跟你交代过,无论怎么治她都不准要了她的命!”傅忻寒直接那么直白的说道。

监狱长擦了擦额上的汗:“傅总,这真的是她自己服的药死的,这件事情我是真的后来才知道。”

“所以呢?我老婆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傅忻寒真想一拳打爆他的头,说话不经大脑,把他当傻子耍。

那人低着头,说话前当然是三思一遍。

“何总没有给过安怡东西,你们监狱却说药物是何总给的。并且已经做了原告,何总是被告这事总是大家都知道了的,所以你今天在这儿把你知道的真相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否则傅总还能让你站着出去?”

高山淡淡的说道,这件事已经掺和进来,自然是站在傅忻寒跟何醉这一对。

反正他怎么做都没损失就行。

“我只问你一句,安怡吃药前有没有说什么话?”

小醉从容的坐在一旁,很久,才问了这一句。

宁静的眸子里充满着安宁,世人若是不来扰她,她想,她一生都会活的从容平淡。

那男子想了想,最后无奈说:“她说……她其实不想死。”

小醉静静地听着,没再说话。

其实安怡因为被几个女狱警硬是摁着吃了药,所以她才那么大喊: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安怡是真的不舍的死,你就算给她长生不老药恐怕她也真的会吃,似乎只有活着,才是她的人生目标。

那样的一个人,硬是被人给整死了。

到最后……

“所以你们就硬是把她逼死,然后嫁祸到她最讨厌的女儿的身上?监狱的监控都是摆设?还是你们自导自拍了一部她女儿把药送到她手里的戏剧?”

傅忻寒气急的站了起来,一脚揣在旁边的脚踏。

那人瞬间站起:“傅总你不要这么激动!”

说着却已经退到远处:“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你他妈的就给我往复杂了说!”傅忻寒终于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有些人,你不发火他当你没脾气。

肃严的办公室里一下子显得有些乱了,高山依然坐在那里稳如泰山。

小醉抬着眸看了看自己老公又看那个男人。

原来,人家真的不是猜测她做了那样的事情,而是有意要陷害于她。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心里有什么东西又沉下去。

心底已经沉甸甸的,仿佛都是乌烟瘴气的东西。

“安怡亲口说是傅太太给她的药物,我们监狱才会与傅太太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