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濮阳雪的母亲就要晕过去,她那一向高傲的女儿要是被截肢,还能活吗?

还不得疯了?

丈夫已经在狱里,女儿摊上这件事……她一下子没了主意。

当她哆哆嗦嗦的把名字签上,也就意识着……

她很快便从医院得知濮阳雪的情况,晚上傅忻寒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原本最不想提的事情却突然说出口:“忻寒,濮阳雪出事了!”

那一刻,她的心里很沉重。

他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繁华夜市:“你没事吧?”

她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她只是觉得很可怕,濮阳雪怎么会想要撞死她?

怎么会自己先完了?

那原本以为会永无休止的战争,到最后……当意外停止的时候,她心里那坚固的城墙竟然一下子崩塌了的感觉。

“寒,我把你外套洗干净好不好?”

张恩的声音,何醉的心一颤,那头张恩抱着傅忻寒刚刚在外面被不小心洒酒的外套正要往洗手间去。

他站在窗前冷冷的回头,然后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

何醉一下子觉得胸口闷的厉害。

不经意的,心里像是有根弦松了一下,然后又是紧绷,然后她窝在床上突然哭的像个孩子。

夜空阴蒙蒙的,一场及时雨就那么从偌大的落地窗倾盆而下。

何醉第二天去了医院,病房门口看到那个女人……已经疯了。

当病房里那疯了的像是失心的女人看到她站在门口的时候,只是惊恐地睁大着一双眼睛,然后双手抱着蓬松的乱发:“啊……”

何醉就那么木讷的站在那里,心像是陷下去一块,是无底的深渊。

记起初相识:你好,我是傅忻寒的未婚妻!

那时,濮阳雪还是那样倾城倾国。

转瞬,美丽的容颜已经苍老,温柔的女人已经死去,留下的只是一个失心了的疯女人。

而昨晚那个电话。

她终究还是怀疑了。

分别五年,以为轰轰烈烈的爱情,竟然在这几个月就被折磨的尸骨无存。

李菲从走廊深处赶来:“傅忻寒回来了!”

刚通完电话,李菲急忙来告诉她。

何醉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

眼前却突然一片漆黑,脑子嗡嗡的响着,下一瞬间……

很难想象,我们国家的医院里有一个国外来的医生。

当她憔悴的倒在那个人面前,那个人用坚定的口气喊着她的名字:醉,醉……

然后把她打横抱起,快速往前跑去。

李菲跟在后面,呆了。

傅忻寒从外回来就立即赶到医院,他路过濮阳雪病房的时候还听到里面痴疯的声音,却只是稍微停顿就往前走去。

当他打开那扇门,里面安静的像是什么都没有。

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口的阴云密布。

他走过去,李菲跟那个男医生站在旁边:“别太担心,她是劳累过度!”

昨夜一夜没睡吗?

他走到她床前坐下,看着她却是什么都不说。

只是焦虑。

按理说还要两天才能结束的形成,他打完电话就从那边八个小时的车程。

她却什么都不说,也不看他,眼里像是空无一物。

刚刚走到濮阳雪的门口听到濮阳雪疯了的声音,还有昨晚那个电话,他已经了解到她现在沉闷忍受的原因,却只是无声沉吟。

抬眸,这才注意到这个不同皮肤的男人。

“哦,他是小醉以前在美国一起打工的朋友。”

傅忻寒就那么冷冷的一眼,想起儿子说她在美国很多人追,所以很快就垂了眸,只是看着她:“你们出去吧,我想单独照顾她。”

“醉以前很开朗很坚强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男医生离开前还疑惑的问。

这对傅总来说无疑是一种挑衅,在两个人出去后他才抬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拉住她的一条手臂抱着她到怀里:“小醉,这只是意外!”

他的声音那么轻。

她却只是在他怀里,什么都不愿意说。

他的胸膛还是那么温暖,只是她的心却是冰凉透彻。

怎么都暖不热。

那一个礼拜,因为傅家长辈到城里的事情,家里倒是也还算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