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回过神:“没事!”失魂落魄的轻声道。

他却发现她的异常,她不多解释他就不急着问,只是跟她吃完饭后抱着她去音乐室里听歌,她需要放松心情。

“我们不是说好不再瞒着对方心事?”

他抱着她躺在沙发里,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说了这一句。

她抬眸看他,然后笑开:我就知道你不单纯让我来听歌。

“告诉我!”他轻吻她。

她沉默了许久:“我爸爸的事情可能跟他有关。”低低的声音。

他才想起她爸爸的事情,那一直是她的痛处:“怎么这么说?”

“昨晚那个人说的,大概是以为我一定会死,他说以前他找我父亲帮过忙,我那时认出他是曾经跟着濮阳树后面的秘书,虽然他现在变了个样子,但是我还是认出来,忻寒,我知道爸爸肯定是犯了事情,但是那个人间接的逼死了我爸爸你知道吗?他那么憨厚,他怎么会轻易犯错?我想当时肯定是那人逼着他……后来我爸爸才有了把柄落在濮阳树手里,然后……”

她越来越激动,她越来越焦急,越来越恨。

他把她抱在怀里安抚着:“好了好了,你先别着急,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那个人还被他们关着,想要知道确实答案并不难。

她拼命的点头,在他怀里再也忍不住哭成个泪人。

她不怕被打,她也可以不怕被威胁,但是最亲的人是怎么死的?这件事情她绝对不会就这么过去。

然而,他也不会让那件事那么过去,他原本就怀疑濮阳树坐上今天的位置肯定是使了些手段,今天何醉这些话,其实更是让他对濮阳树肯定了某些不好的作风,他女人的事情,他当然会做到让她满意为止。

“忻寒,我什么都能忍,但是别人伤害我家人的事情,我绝不会这么罢休的。”她说。

他点头,无声沉吟,眸光很长,寂静的大房间里只有轻音乐的声音,他们依偎在一起没再分开过。

后来她渐渐地睡着了,他才把她抱回房间里,轻轻地放好,把空调的温度调到合适的温度,然后去洗澡后又给王彦斌打电话:“明天陪我去趟裴家大院。”

这晚,她做了很长很长的梦,她没见父亲被带走的样子,但是她梦到了,父亲那么沉默着被人带走,什么也不说一句。

最后全部默认。

父亲让她走就是为了不让她看到那个场面吧,父亲让她走,是为了让她不要受到牵连,她那时还只是个孩子……在她父亲的眼里。

梦到小时候在父亲怀里撒娇,在父亲身边写作业,梦到父亲给她梳辫子,梦到妈妈离去的时候父亲说,小醉啊,以后我们父女相依为命,爸爸一定会照顾好你。

或许是因为梦里的故事太温馨,她才会不经意的流了眼泪,他就躺在她的身边,看到她眼角的泪痕越来越多,担忧的想要叫她:“小醉!”

她哭了,抽泣着,委屈的像个小女孩:“爸爸,我想你!”

哽咽着,那么难过的声音。

“如今你这么无助的样子,那五年到底是怎么撑过来?也像是现在这样无数个夜里无助的在梦里委屈哭泣吗?”

一个人想要坚强很容易,可是想要做个微不足道的人却那样难。

“你知道我这些年有多恨你吗?当你那么不负责任的离开……如果不是这些恨,或许也没有今天的我,可是小醉,为什么让我看到这么脆弱的你?我好后悔没有早一些飞去美国找你,让你早一点不再无依。”

新伤要好其实需要一些时间,但是心情好了什么都好的快一些,而且就算新肌肤还没有长好,她也在家闲了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她都感觉自己被养胖了很多,用她自己的话说这些伤用衣服遮一遮就看不见了,不过她要是再不去上班就要发霉了。

他只好放她去上班,却命令她按时给他打电话报告情况,如果坐不了太久就干脆让酒店的人送她回家。

她忍着笑:“哎呀,我的傅忻寒终于又回来了!”

阳光下靠在他的胸膛,抬手背对着他搂住他的脖子,仰头献上自己美妙的吻。

他几次想提醒她去领证的事情,但是都怕被拒绝没敢招惹她。

他想或许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他想送她一份大礼当结婚礼物。

到那时,她应该不会拒绝他吧?

灼灼的眼神盯着前面的小女人,把她吓得以为他要吃了她,才松开他,假装看着院子里的风景,对着那一池蓝色的水:“啊,这么热的天,洗个澡吧!”

像是突然回到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