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不想让小醉跟他好,但是又不愿意看着小醉再一个人带着孩子。

尤其是看过阳阳刚刚那失魂落魄的样子,那小家伙还真的挺有意思,让他不由自主的喜欢上。

高耸的山半腰,那个高级住宅的某个房间里,是他想好的主卧。

这是第一次住进来,还有……女主人。

洁白的大床上她昏昏沉沉的醒来,总觉得有点身处异地的感觉,她的床哪有这样软?

修长的睫毛呼扇着,明镜般的眸子终于睁开,像是与世无争的,却身处泥潭中的她这一次终于看清了这个房间。

她缓缓地从床上爬起来,身上各种剧痛,昨天虽然没摔断骨折,那个松软的草坪救了她吧,但是一夜后醒来,身上的筋骨都好像松开了,难受的她差点瘫软。

他已经不再。

他已经不在?

她突然想到今天是他的婚礼,他去参加婚礼了?

她的思绪一下子炸开了锅,想不清昨晚他到底有没有答应她不去结婚,想不清他昨晚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在她被那一声声的小醉哄的沉睡了这么久以后,她突然的掀开毯子下了床,着急的往外跑,一手捂着腹部空荡荡的疼痛打开门跑出去。

不要,千万不要……

她看到床头上的小闹钟已经将近十一点。

晚了吗?

她跌跌撞撞的跑下楼,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散了架子了。

赤着的脚丫却没有半点迟疑,偌大的房子里她陌生的连个楼道都要找好久。

好不容易才找到楼梯口:“怎么多房间?”

她发狠的自言自语的,急着寻找那个人。

那个让她可以坚强活下去的人。

那个让她抛弃所有也执迷不悟的人……

那年那两个倔强的相爱的年轻人……

曾经似海深的爱情,说好死都不分开……

可是,再重逢……

他却已经有了另外要守护的人……

可是为何?既然你已经有了别的要守护的人,还要再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

她的心里那么的渴望立即能见到他,问一问傅忻寒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为什么曾经说这辈子都毁在她手里的男人却只是五年就把别的女人拥在了怀里。

就算是夏天,就算满屋子都是地板,就算这里的空气再好……她的心也快要喘息不来。

终于,她看到了一楼的落地窗前……终于,她找到了出口。

然而她找不到他,急匆匆的往台阶上跑下去,直到某个地方传来锅子跟铲子磨合的声音,她的脚丫才缓缓地在台阶上站稳。

娇嫩的柔荑轻轻地扶在红色的扶手上,那明镜般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远处那个在厨房里准备午饭的男人身上。

就好像是一场梦,她缓缓地又迈开步子往下走。

眼泪却再也停不住的滑过脸庞,那一双手紧紧地抓着扶手在最后一个台阶上,她的心在渐渐地寻找着一丝安逸的地方,他也把菜装盘后端着菜出来,就看到楼梯口她难过的站在那里。

漆黑的深潭定住在她执拗的已经满是泪痕的脸上久久的没有移开,直到她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直到她忍不住抽泣了一声。

他走到餐厅把盘子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然后从容的朝着她走过去,没有半丝吃惊或者任何多余的表情。

“醒了!”

他走到她身边去,看着她湿了的脸只是轻轻地两个字。

何醉努力的咬着唇,从相爱到分开,从重逢到如今……她以为,她再也失去了他……

她以为他们的爱情最终还是淹没在来来往往的人潮人海。

她不说话,只是那么倔强的看着他,任由眼泪打湿了一张憔悴的脸蛋,任由脚底一阵阵的冰凉冻的她就要站不住。

她的表情越来越生气,他却渐渐地牵出一个好看的浅笑,薄唇微微上扬着,就要抬手去给她擦眼泪:“傻瓜!”

那一刻,她再也顾不得。

那一刻,所有的矜持都统统的消失。

那一刻,再也不需要任何的猜测。

那一刻,她终于再也不愿意忍受看着他却只能远远地看着的煎熬。

“忻寒,我想你!”

她伸出柔若无骨的藕臂在他的腰间,紧紧地抱住他。

在眼泪迷住了眼睛之后,她彻底的闭上了眼睛,任由眼泪无情地继续打湿着她的脸。

不管明天他是谁的谁,不管以后还要发生什么巨变,这一刻,她那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