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干了三杯后终于有个温柔点的学姐:“算了吧,已经喝了不少了,看你现在这小身板也不比以前好,还是吃点菜再喝也行!”

她笑,有点感激那个学姐,却只是笑着说:“没事,你们忘了我以前是千杯不醉?”说着又给自己倒上,倒是有点梁山好汉的味道了,一杯只昂首一次便饮完才放下。

她倒上最后一杯的时候自己都要站不稳了,然后一手拿着酒瓶子转身对一直坐在那里自饮的傅忻寒笑着道:“这是最后一杯了呢,我也祝福咱们傅总跟濮阳小姐新婚愉快,早生贵子!”

她喝醉了!

才敢那么戏弄,决绝,倔强,再无修好的可能……不留余地。

把自己心里的所有念想都亲自一点点的毫不留情的斩杀!

像是再割自己的肉……却只愚蠢的为了满足曾经深爱的人的胡乱要求。

他不动,只是一双利刃般的深潭望着桌上的杂乱,周遭的寒气都要把人给冻住了。

房间里顿时安静的连个喘气的声都能听到。

她却笑的格外好看,一昂首把杯子里的酒全都喝完。

杯子被她用力的放定在桌上,稳稳地坐在桌沿,她又看他一眼,然后看看大家:“那我就不奉陪了,大家吃好喝好!”

他来这里吃饭不是为了灌醉她,灌伤她。

包间里一直安静下去,大家也不敢再乱说话,只是旁边高个子的学姐对傅忻寒说:“她喝了这么多能受得了吗?”

“是啊,我看她现在怎么还不如以前上学的时候胖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

她出了门口就虚弱的头脑不清,眼花缭乱。

钱树辉听说她在包间里陪客人喝酒以为有人想欺负她就下了楼,刚得知傅忻寒在那里面,当他赶到的时候她已经从里面出来,整个后背都贴在冰冷的墙壁,像是浑身无力的就要瘫软下去。

他迎上去:“没事吧?”

她一手扶着墙占了站,任他扶着摇了摇头:“没事!”

他搀着她:“去办公室缓缓!”

她没拒绝,自己现在走路都成问题了,不想歪歪扭扭的被同事看了笑话。

“咱们这个学妹啊,我看这么多年啊,什么都没变,还是那么烈的性子,还是当年的模样,就是换了身行头,换了个身份嘛!”有个稍微有点影响力的学长说道。

而傅忻寒却冷笑:“你们到底是来祝贺我的还是来回忆从前的?”

旁边的学姐看他的脸色摇摇头:“你还是去看看她吧,你自己看看你刚刚给她喝的这瓶酒多少度?”

他拿给她的时候就知道这酒的度数,这时候心里却负气的想,这不是正和了她的意?

说不定她现在已经借酒装疯的跟钱树辉苟且去了……

说不定她在离开海悦的时候就找好了下家,不然怎么会在一天之内就又找了工作。

该死的是,钱树辉那个老东西明明知道他们俩不简单竟然还敢用她。

而且那天他亲眼看着她跟钱树辉的那场戏,他竟然情不自禁的当了真,明明知道那不是真的……

到钱树辉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一个蛮力把钱树辉推开就转身往洗手间里跑。

趴在洗手盆吐的翻天覆地,差点把胃都给吐出来。

他可真够狠的,那么烈的酒,竟然连点旧情都不念及。

她觉得,她这辈子都做不到他那么狠绝,可以分分钟把她捧上天,也可以分分钟把她打入地狱,折磨死她。

明明早就知道她胃不好,还故意让她喝那个酒。

突然模糊的眼眸里却浮现出上次在K市他带她去医院的时候几次跟医生提及她的胃不好,他当时的样子……

自己那么执拗的任由他欺负,明明可以不喝,却硬是执拗的喝完了所有的酒,将近两瓶酒不到半个小时全都灌到肚子里,终究只是因为还有幻念。

他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她在里面差点吐死却没走进,只是当洗手间走廊里又出现另一个男人的身影的时候,他斜靠在门口的身影突然站直,双手插在口袋里:“钱总!”

钱树辉皱着眉走过去,还算客气的道了一声:“傅总来怡心园吃饭可真是给足了怡心园面子。”

傅忻寒冷笑一声,不多说,转头看了眼里面。

何醉听到他们俩说话才知道他在这里,正好转头与他那犀利的眼神对上。

然后当做没看到,打开水龙头把里面脏兮兮的东西冲干净,又洗了把脸,要直起身的时候双手放在台子上撑着突然发现胃里一阵难受,像是……胃痉挛。

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有,但是好像没有这么严重过。

她动不了了!

钱树辉还没来的及往里看一眼,他已经先开口:“虽然她现在在怡心园工作,不过这好像也是她的下班时间吧?钱总确定要占用员工的下班时间?”

钱树辉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有话,却只是看他一眼便要进去:“傅总今天好像在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