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如之美她们的意,他回来了。

可是他的回来能证明什么呢?除了证明他的爱情跟他的在意,还能证明……他此刻的愤怒,她连喘息都不敢用力,怕一旦惊扰了他,他就会如一头被激怒的猎豹扑过来把她一撕两半。

她必须肯定,他有那个胆子站在她的尸体前冷冷的看着。

活了二十五年,好像活着就是为了遇上他,遇上他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好像都是情理当中。

也幸好她识相的乖乖来了他的身边,才不至于让他立即就爆发。

那狭小的房子里装着他们俩却已经足够宽敞,那白色的三人座沙发里,他们俩坐着更是和谐的很。

只是,如果一直没人打破那份平静。

“谁的主意?”他突然问。

她吃惊的抬头看着他,看着他脸上的寒气逼人,她低了头,不想他去找之美的麻烦。

他却轻笑:“是杜之美吧?”

她吃惊的看着他……:“不是!”

他不屑地眼神朝她看去:“不是?那是李菲?你总不是想跟我说是你吧?”

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态度,仿佛他的眼里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可是如今他为何在她这里?

“你什么意思?”她问他,想笑已经笑不出来。

安静的房间里开始有了争执。

那些淡淡的颜色跟淡淡的情调都渐渐地失去了存在感,只剩下他讥讽的声音:“你现在还有这个要风得风的本事?再说就凭你这蠢不足惜的样子能做出这样的决断?”

他羞辱她,根本不需要打草稿的。

她气急的从沙发里弹起来:“是啊,我现在是什么都不是了,我也真的是蠢的快要死掉,竟然还以为你会担心我,竟然还以为你怕失去我……你骂的对,我真是蠢不足惜,既然你这样看不上我,何必还要在这里坐着,去找你聪明伶俐的名门大小姐啊,你在我这里干什么,你走,你走啊!”

她越说越气,当眼泪不经意的滑过脸庞,她再也不需要掩饰,一边吼着一边弯腰拽他推他,最后这一生都不再相见。

便可以不再有人提醒她自己到底是多么的愚蠢,愚蠢到过了五年还放不下,还自以为他还爱。

可是下个月她过生日的那天他就要结婚了啊,她也突然肯定了自己就是很蠢,却不想再见他。

“你闹够了没有?”他抬头,漆黑的深邃直勾勾的盯着她愤怒爆红的脸。

那一刻,时间静止不再动。

闹够了没有?

“傅忻寒你给我滚!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她气急,受伤的手跟没受伤的一起拍打着他的肩膀,直到他生气的把她的手腕给捏住,然后把她拽到沙发里倒下。

“何醉,别再说这种负气的话,我不喜欢听!”

他的声音那么轻盈,却又那么让人不容忽视。

然而现在的何醉早就被激怒,甚至连理智都剩下少了,只是一味的想要维护自己的自尊心。

而他这一句句的,已经把她的自尊心激怒到几乎要把他掐死。

于是就算他压了上来在她身上,于是自己处于弱势,她突然抬头冲着他就凑过去。

在他还错不提防的时候突然狠狠地一口在他的唇上。

她是故意的,故意要让他的唇受伤,故意要让他在濮阳雪面前无法解释。

她没看到他的薄唇微微上扬,却听到他的一声轻笑,在她恼羞成怒的时候他却不顾她的狠心反被动为主动把她的呼吸全部掠夺。

他怎么会生气受伤,既然她不让他见人,他正好让她跟他凑一对。

这二十多个小时也不算他空跑一个来回。

他有多恨,她到底想要隐瞒什么?

为何,宁愿让之美做这样的新闻逼他回来也不愿意告诉他?

他不敢想,不敢想她给他生了个孩子。

但是她真的生了个孩子,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究竟,她到底跟过几个男人,除他以外……

明明心里有个声音在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她并没有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可是她一次次的佯装看不见,终于让他还是猜想,她到底跟过几个男人?

突然唇齿间纠缠的力道加大,他的吻带着侵略性的。

身上压着她的男子越来越控制不好,大脑突然有些缺氧,一夜未眠加上高度紧张,她眼花缭乱,头脑发麻再也无力思考:“傅忻寒……”

唯独他的名字她记得那么清楚,从来不曾忘记过。

多少个夜里,曾经偷偷地念着的三个字,那些个翻来覆去都是他离去的梦里,她的双手紧紧地捏着他肩膀处,眼泪再也遮藏不住的全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