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就低着头看着自己的一双手,什么表情也做不出来。

他又拿过她的手,她低低的跟着他的动作看过去,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弄的医药箱,就那么冷清的看着他帮她处理烫伤,然后又呆呆的望着窗外。

王彦斌觉得车子里一点生气也没了,周遭都充斥着一种说不上来的空气,反正很压抑,又很诡异。

那两个人好像一直都不怎么说话,好像一直都看不上对方,好像是死对头,又好像……在闹别扭的小情侣。

对,就是那种感觉,就好像倔强的都要死掉了也不肯说出心事,但是又任由对方对自己做些什么。

他跟了傅忻寒五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对女人这么耐心。

这五年他不知道看到过多少女人败倒在傅忻寒的西装裤下,他却好像一直只钟情于身边的那一个未婚妻。

傅忻寒一直跟女友关系很好,但是今天,他看到的是一个不一样的傅忻寒,这样的傅忻寒,是在任何人面前都不可能有的。

但是却在这个小小的客房部经理面前……

他把她的手包成了一个……很精致的粽子,白色的。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对自己要求苛刻,连处理一个伤口都要处理到完美至极。

王彦斌刚开始还担心遇上这样的情况该跟何醉说点什么安慰,到最后发现自己真是个多余的。

好像后面的人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他,除了让他开快点的时候。

“把我放在一个有站牌的地方吧!”手被包扎好后她轻轻地无力地一声。

王彦斌皱了皱眉,不确定那是跟自己说。

傅忻寒冷冷的看着她,然后又冷冷的望着窗外:“听她的!”

王彦斌吃惊的下巴差点脱臼。

怎么说她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就把她丢在站牌不太合适吧。

她像是没感觉有什么不妥:“王助理,请你帮我一个忙好吗?”

王彦斌觉得自己有点为难,分明看到老大脸色已经难看的要命,他怕一旦答应下来就会死的惨烈。

但是如果不答应下来,看傅忻寒冷漠的样子,大概他也是没个全尸的,于是点点头:“你说!”

“我从现在开始向酒店请假要处理一些事情,后天去上班!”

王彦斌几乎要傻掉,明明老板就坐在她身边,刚刚还给她包扎了手。

“另外我的车子大概坏掉了,麻烦你帮我找汽修厂的人拖走,过几天我再谢你!”

王彦斌要哭了,从后视镜里看着他老大,然后觉得自己像是个利用工具,可怜的他都不敢放她下车,怕她一下车后面坐着的那个男人就会张开血盆大口把他拆穿入腹!

车内寂静的像是末日前的平静。

“不用跟我那么客气,其实……”他总情不自禁的看自己老大,怕啊,怕的要死。

实在是车里的空气,都像是凝聚成冰山了,他感觉自己快被冻住了。

车子真的在站牌那里停下,王彦斌吃惊的看着她就那么下去,却因为老大的脸就马上开车离开了。

其实王彦斌最好奇的是,他刚刚打电话确定她刚刚失去了父亲,但是她出来以后反而一滴眼泪也没再流,不像是刚开始那么疯狂的满脸眼泪了。

而他老大也是沉静的不像是平日里的老大。

“为什么不直接问她去哪里送她过去?”

王彦斌看到站牌前淋着雨在等公交车的女人再也忍不住问一句。

既然老大可以忍受她身上湿漉漉的脏兮兮的跟她坐在一起,为什么不肯送她去要去的地方,她现在肯定很需要帮助。

“她不需要!”

他却冷冷的一句。

明明他就在她跟前她却宁愿去求别的男人,她怎么会需要他的帮助。

既然她不需要,他又何必热脸贴着她的冷屁股。

她不是不需要,是个人都想帮她一把的时候,他竟然会这么说。

王彦斌没再管,反正老大都不愿意多管闲事,他也不打算多管,倒是又想起她的话,问:“那要帮她修车吗?”

“按照她说的去做!”

“那要给杜之南打个电话给她请假吗?”

傅忻寒没再说话,王彦斌却已经知道自己老大沉默的原因,于是打电话去找人给她修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