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的西南方向,丰台地区,作为清廷三大营的丰台大营就驻扎于此,拱卫着京畿的安全,相比于西山健锐营与通州大营,虽然都是清廷的精锐,由八旗子弟构成,然而,丰台大营还是与后两者有所不同,平常之时,其就有四万多人的编制,比其他两大营的兵卒多得多,而且,他的最高长官是提督,规制也比另外两个高一些。

如今,经过短暂的兵源补充,总兵力已经超过了十万之众,加上各种装备都是最好的,囊括多个兵种,步兵,骑兵,火器营等等,建制非常完善,既善于冲锋陷阵,也能进行有效防守。

丰台大营的警戒哨已经放出,一队队兵卒手持鸟铳,游走在大营之内,进行巡逻,瞭望台的瞭望兵神情凝重,登高而望,观察着营盘之外,方圆十里的情况,虽然视力有限,但是,目力所及之处,还是能观察出一些事物的轮廓,看清个大概,一旦大量的可疑人员靠近,完全能够发现与甄别。

中军大帐之中,所有的将领都聚集于此,这一刻,营帐里的气氛说不出的凝重而压抑,紧张的气息在弥漫,位于首座的提督沉声说道:“各位将军,通州大营和西山健锐营先后点燃了狼烟,向咱们求援,你们认为,咱们该怎么办?是派兵支援?还是静待形势发展,得到两者更详细的情况之后,再做打算?”

“大人,本官觉得,还是按兵不动的好,关于两大营的情况,咱们还没有摸清楚,也不知道那些反贼会不会对我军不利,如果现在就派兵支援,势必使得大军实力下降,要是反贼大规模进犯,余下的兵力将会有些不足,难以应对那些反贼的大军。”

提督身侧的监军说完之后,顿时,下方骚乱起来,议论纷纷,意见不统一,各执一词。

“监军大人说的不错,反贼本来就是来势汹汹,人多势众,试图攻打京师,如果现在分出兵力的话,咱们很难守住京师的西南方向,营盘随时都有可能被反贼攻破。”

“我觉得还是赶紧派出兵力,支援两大营,咱们与通州大营和西山健锐营本就是唇亡齿寒的关系,两者在,就能形成三面掎角之势,拱卫京师的安全,如果其中一个被消灭,即便是咱们能够守住西南方向,京师也是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遭到反贼的炮火。”

“你说的不错,可是,现在形势非常紧张,这次进犯的反贼有五六十万之多,单凭一己之力,咱们救不了通州大营和西山健锐营,只会削弱丰台大营的实力,被人分兵瓦解,各个击破,一点一点被蚕食。”

......

提督与监军仿佛有某种默契一般,并未阻止下方众将领的讨论,任由其争吵,互相攻击与反驳,就是那么静静地听着,神情古无波澜,看不出两人在想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将领还是没有争论出一个结果,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意见,依旧是各执一词,相持不下,谁也说不服谁。

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流逝,各种观点的僵持,提督与监军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都是眉头微蹙,脸色有些阴沉起来,就在这时,提督刚想要发作,说些什么,营帐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兵卒快步走了进来。

单膝跪地,双手一抱拳,迅速说道:“启禀两位大人,根据咱们的探子来报,就在半个时辰之前,通州大营和西山健锐营的战事先后停止了,没有红衣大炮轰击目标的声音,狼烟也在渐渐变淡。”

“两大营现在怎么样了?究竟是什么情况?”提督与监军异口同声的问出,两人都是那么迫不及待,有些紧张,又夹杂着一丝希冀。

然而,兵卒的回答令两人很是失望而沮丧,并不是像他们希望的那样:“启禀两位大人,当咱们的探子继续深入之时,想要弄清两大营的情况,还未到达目的之地,就碰到了溃逃的八旗兵,非常的狼狈,神情恍惚而惊恐。”

“大人,根据那些溃逃的八旗兵所说,通州大营与西山健锐营已经不复存不住,几乎是全军覆没,幸存之人少之又少,十之七八都阵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