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偶尔翻过一本书,书里有这样一句话:夜有多冷,心就有多冷。白以晴原来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是觉得作者这么写未免矫情,夜晚的冷暖,怎么会和人心有什么牵连?

而现在,当白以晴抱膝蜷缩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夜色一片漆黑,只有冷月的清辉和点点的星芒,孤照在大地的时候,她才恍然,夜晚的冷原来是沁入心底的,一如她对邵辰越的思念,蛊虫一般啃噬着她的心。

“他,大抵会恨我吧……恨我至死!”白以晴自嘲的勾唇一笑,笑容里的悲凉从唇角流泄而出。

四周的一切渐渐归于岑寂,甚至连院落中保镖走动的脚步声,和他们浅浅的呼吸,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白以晴收起脸上的沮丧,恢复了面无表情。她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服,轻轻打开了卧室的房门。

白日里在机场接的那通电话,电话里沉稳且严肃的女音,再次冲击着脑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短短的八个字,却让白以晴瞬间明白了应该如何选择,所以她毅然拒绝了绯笙的庇护,孤身一人回到了菲尔普斯家宅。

值得庆幸的是,威廉只知道她会些功夫,是全国散打比赛青少年组的女子冠军,却不知道如今的她,身手是怎么样的突飞猛进。

白以晴成功的夺过了严密巡守的保镖,还有安装在各个角落、几乎无孔不入的监控,以及其他更加高科技的设备,然后成功进入了她一直想要探寻的那个房间。

那是一个威廉严令外人进入的房间。

房间位于二楼尽头,古旧的木门上花纹繁复,雕花的门把手经过岁月的斑驳,有些地方的鎏金已经剥落。

白以晴轻轻打开房门,动作利落的闪身进了房间,并且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手电筒。

只是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她顿时被挂在正对门墙上正中央的一幅人像油画,震惊地无以复加,后背脊柱上仿佛有一条爬过,冰凉的触感令人浑身寒毛直竖。

起先,白以晴以为那幅人像画,画的是她,等到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才发现那个画上不过十六七岁的女孩,是她的母亲——贺小婉。

她不由得觉得,基因真是一个十分奇妙的东西。两个人甚至三个人,会因为简简单单的血缘关系,而长得那么想象。是的,画上的贺小婉和高中时候的白氏姐妹,几乎一模一样。

白以晴打着手电筒,细细查看了一番房间的四周,发现这个房间简直就是一个真实的公主房。

粉色的公主床被吊顶的粉色蕾丝纱帐完全遮住,床上摆放着各种式样的公仔,但是无一都是深粉或浅粉的颜色。公主床左侧的柜子里,隔着玻璃摆放着成排的芭比娃娃,对面则是一整面墙的书架,上面摆放着整套的图书,有些包装精致,尚未开封,而有些则似乎被翻阅过。

白以晴一一走过这些,直觉告诉她,这里曾经是贺小婉住过的地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底总有些若有似无的不安,因为直觉还告诉她——贺小婉在这里过得不快乐。

她走神的思考着,脚下一个不小心,就踢到了一个类似箱子的东西。白以晴蹲下身子,用手电筒照射过来,发现的确是一个箱子,不过上了锁。她并不是一个开锁的高手,但是对于开锁,她自有一套自己的方法,而且概不外传。

只见白以晴从后腰上掏出一把小刀,刀刃锋利,是古文中常说的“削铁如泥”的那种小刀。她用小刀对着那把精致的小锁,稍一用力,锁子便掉在了地上。

白以晴打开箱子一看,发现里面全是成本的日记,足有十本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