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岑大概能猜到,邵辰越问的是有什么办法,可以减轻这种疼痛,可是——“少爷,阵痛是孕妇必须要经历的,而且临近生产,最是忌讳乱用药……!”

邵辰越最讨厌听的话,就是办不成事情还找一堆借口。他冷哼了一声,声音低沉的抛下了一句“滚——”就大步走到病床前,握住了段之晴的手,眼神关切的说:“坚持住!再坚持一会儿!”

对于邵辰越这种前后大相径庭的态度,秦岑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只能悄悄地退出了病房,以免多说多错,使邵辰越的怒火更盛。

邵辰越拿过桌上护士送来的热毛巾,细心地擦拭着段之晴的额头上,渗出的一层又一层冷汗。紧抿的薄唇似乎能够看出,他极力忍耐的不悦,甚至就连拿着毛巾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段之晴有些好笑的看向一脸担忧的邵辰越,毫无血色的嘴唇,缓缓扯开一个浅笑,“你看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别说话了!”邵辰越紧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叮嘱,但是转眼间,他郑重的眼神就溃散了开来,化作满天繁星的光点,一明一灭间都是说不尽的担心和关切,“疼吗?疼的话就咬着我的手吧!”

邵辰越把右手伸到段之晴面前,幽邃的双眼都不忍心继续再看,被段之晴咬出血痕的嘴唇了。

段之晴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可是还不等她开口拒绝,比刚才更加疼痛的痉挛感,就自小腹传遍了全身,她张嘴咬上了邵辰越的右手,淡淡的血腥味瞬间充斥了口腔。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进来,“少爷!”

“严昊!严昊你快过来!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减轻她的疼痛?”邵辰越回头略瞥了严昊一眼,又继续转过头,一脸心疼的望着床上想要蜷起身,却因为隆起的腹部,而只能微微蜷着的段之晴。

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替段之晴承受这所有一切的痛!

“少爷,阵痛是……”

严昊刚要开口,就被邵辰越冰冷刺骨的声音打断了,“严昊,你知道我最讨厌听敷衍的话,告诉我,办法有——还是没有?”

严昊默不作声的垂下了头,继而缓缓摇了摇头,“没有……”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陪着她!”

严昊看了一眼病床上因为疼痛而脸色苍白的女人,她身上渗出的冷汗已经润湿了身下的床单,而且看样子,她的阵痛似乎还要持续好长一段时间。他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记得这个女人——上次见到她的时候,邵辰越还那么坚决的要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而今却对她的一声呻吟,都能绷紧了脑袋里的弦,足见爱情果然是一个能让人疯狂的东西。

再坚定要漂泊的心,终会找到一个他愿意停靠的港湾,之所以还在漂泊不定,不过是因为近在咫尺的港湾,不是他愿意放弃流浪、恬然安憩的场所罢了……

严昊目光淡扫,看向不远处的楼道,电梯门打开了,先是出来了两个相貌相似,但是气质迥然的男人,接着又出来了一男一女,年纪都早二十二三岁左右。

“杭副总,杭小爷……”严昊面无表情但是语气恭敬。

“之晴呢?”杭雪岭率先开口。

严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右手边的病房,不过不等他们进去,他就伸出手被拦住了四个人,“少爷吩咐了,他想单独陪着她,不让任何人打扰!”

杭雪岭眼神不悦的瞥了严昊一眼,没有反驳什么,也没有继续硬闯病房了。倒是杭雪松似乎就不那么好打发了,他双手环着胸靠在一旁的墙上,眼神轻蔑的说:“严昊,论起走狗,你倒是比宁彦更忠诚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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