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段之晴还是住在小旅馆里,邵辰越也一直没有来上班。

办公室里有人猜测,他或许是因为表现出色,被提拔进了总部,也或许是因为不满意现在的职位,而选择了跳槽。

种种的猜测之下,只有段之晴知道,他只是单纯的不想来上班,可能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也可能是在生气她的数日不归。

宁彦的话,她不是没有听进去,只是有时候理解和原谅,真的是两码事!

就像在审判庭上声泪俱下的犯罪者,他的理由再充分,再能够博得别人的同情,也不能成为伤害别人的借口。

有时候,公众不能理解被害人的咄咄逼人,不过是因为受伤害的不是他们,他们便做不到感同身受,更不会明白这种伤害带给被害人的灭顶之灾……

段之晴现在就陷入了这种状况里,她了解邵辰越的身不由己,她同情他被抛在订婚宴的遭遇,可她仍旧不能原谅他对她的所作所为。

于是,逃避似乎成了最好的办法……

不过也有人说,逃避不是办法,因为你总是要面对的。

伴随着第二拨说客的到来,段之晴发现,那些屁话说的还真有理!

那是一个很不起眼的黄昏,一团团的白云悠闲的浮在天际。

段之晴跟何采儿有说有笑的从大厦里出来,没走几步,就有一辆明黄色的兰博基尼停在了两人面前。

开车的男人有着一张可爱至极的娃娃脸,跟车同一颜色的头发不羁而张扬。

“美女上哪儿去啊?一起吃个饭呗!”男人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外加一个夸张的媚眼。

对于这种近乎于地痞流氓小混混的行为,何采儿的第一反应是嗤之以鼻,第二反应就是拉着段之晴赶快走。

她这样彪悍的女人,一向看不惯这种因为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四处沾花惹草的富二代。

说白了就是,女汉子自以为是仇富心理——这是何采儿的解释。

何采儿发现段之晴竟然没有跟她同仇敌忾,有些疑惑的回过头来。

只见段之晴有些无奈的站在原地,语气平常的说,“你比我想象的来得要早……”

杭雪松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为了你能原谅少爷,我也是蛮拼的!上车吧!”

段之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何采儿,而后者只是眼神探究的在她和杭雪松之间看了看,便一脸了悟的调侃:“艳福不浅啊!那我就不打搅了!”

谈话可以去很多地方,例如咖啡馆、西餐厅、茶社……只要环境静谧、适合交谈就行。

可是杭雪松却偏偏把她带到了一个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学校。

他抚摸过洁白的柱子,还有修剪整齐的植被,眼神幽深的说:“这是承载了我们很多记忆的高中,也是误会开始的地方……”

“误会?”段之晴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不解的问。

杭雪松肯定的点点头,继而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语气娓娓的说:“少爷以前也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只是没有现在这么冷漠,那时候的他单纯而腼腆!”

“有一天,他跑过来跟我们说,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想要知道她的名字!”

“少爷说,那个女孩瘦瘦小小的,留着齐刘海和一头及腰的长发,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

“后来你找到了?”

杭雪松突然的停顿,让段之晴直觉以为,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听到她的问话,杭雪松的神情突然夹杂了痛苦和后悔,“我多希望我没有找到她……一直都找不到……那该多好!”

“我告诉少爷,那个女孩叫白以苒,是跟他同年级的校花,学习特别好,而且还是不少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呢!”

“可是我认错人了……”杭雪松的声音从一开始的兴高采烈,蓦地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