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寰霆含着深意的眸光紧紧盯着白霜儿,他指尖轻捏,是极其温柔的力道,可是只有他知晓到底用了多少力!

白霜儿对于他脸上的表情太过熟悉,她不想去逼他,可是鱼和熊掌哪有皆得的道理,特别是她发现他对向豌的感情后,曾经誓死要陪伴在他身边的誓言亦在流逝。

其实人都是自私的,她说过她会一直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那是因为她确定他不会有二心。

所以他们之间即便没有爱情作为基础,她仍是愿意那么做。

可是,眼下不是了。

既然如此,她就应该为自己考虑,为丁丁考虑。聪明人永远是站在主导的位置,只有愚笨的人才会被操控。

她知晓她这样做只会将他越推越远,可是那又怎么样?

她仍是可以很容易的掌控了他内心深处最繁复的想法,她知道就算她真的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他也不会太苛责于她……

但是,想尽办法救自己的亲骨肉又算什么伤天害理?

白霜儿此时的眼神中带着浑然的坚毅,又说:“我只要丁丁活着,活着就好。”

说完,她见男人仍是不为所动,拿着利刃的手直接朝着自己身上扎了下去。

刺入的瞬间感觉很疼,但也只是瞬间。

之后,便是身上的血慢慢往外涌。

在场的是医护人员,大家都懂,那个位置刺下去根本不会死人,只是会流点血。

当然,白霜儿亦是考虑到了这点才故意刺向那处,其实她开始学的是临床医学类,后来才转到了心理学,所以她对人体的各个重要部分了如指掌。

莫寰霆看着已经将她衣服沾染成另外一种颜色时,他皱眉,“霜儿,你非要这样逼我吗?”

白霜儿摇头,“我没有逼你,我给了你选择的权利。不管你怎么选,我都不会怪你,真的……”

“……”

这一幕太过刺激,原本陆寒烟想将向豌护在身后,不让她去看。

可是,却失败了!

陆寒烟揣测不出向豌此时是何心境,但若是设身处地去想的话,她想她应该是心酸。

即便是夫妻情分薄如纸,即便眼下只是法律在维护的夫妻,即便他们……已经没了任何感情。

但,仍是会有触动。

自己的丈夫用那么绵长而深幽的眼神看着另外一个女人。

此时,陆寒烟试图去拉向豌的手,却没有拉住,她五指微张,随即又缩紧,想转移话题,更是想将她的视线吸引到别处去,“豌儿,我们去看看卷毛吧,他现在可能已经醒了。”

向豌却好似未听见一般!

陆寒烟细眉微皱,“豌儿……”

“寒烟,你不是说有误会就该说清楚吗?”

“什么意思?”

还没等陆寒烟反应过来,向豌已然大步走向了白霜儿所站的位置。速度快到陆寒烟都来不及去叫住她,她到底过去想干嘛?

不单单是陆寒烟未料到,未料到的人还有莫寰霆跟白霜儿。

等白霜儿感觉到有人向她靠近时,她紧握在手里的利刃已被快速地夺去。

利刃出皮肉的疼痛感让她倏地清醒过来……

随即,耳边便响起了一道脆亮的女声:“白小姐,想死吗?想死的话就找个安静的地方了断自己,在他面前,又在医院,你作给谁看呢?”

向豌将利刃拿在手里,手一点都没抖,漂亮的眸子里满是莹亮。

莫寰霆微微怔在了那里,他为她的伸手惊艳,是什么时候有了那样的伸手?

他知晓她练过一点跆拳道,但是绝对仅是皮毛而已,可是她刚才的擒拿手法,显露出来的章法绝非是皮毛那样简单……

而,亦在此时,向豌才发现白霜儿刚才那一刀,力道弱的真是可以。

呵!她根本不想死……

向豌将手里的利刃掂了掂,她眸光却是幽暗,想起了几个月前的商场遇险,那时候的自己只有无助跟害怕感。

她一直想如果那次白霜儿并没有那么勇敢,那把利刃就会真的扎入奶奶的身体里。

只要每次一想到这个,她就开始不好受。

这样的不好受让她意识到,她必须要懂得保护自己,更要保护身边的人。

她本就有跆拳道的基础,只是后来就颓废了。

现在拾起来也不算很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