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玥猜想的不错,来的这位确实是当今储君司马元。

在场的众位内监宫娥一见司马元,立时便都趴在了地上磕了个头,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太子。

司马元沉着一张脸,轻挥了下衣袖,冷声的说道:“都起来吧。”

众位内监宫娥谢了太子的恩,刚刚爬起了身,不想一抬头又见到了司马宣和司马玥也杵在了那。

于是刚刚爬起来的一群人只好又趴下去磕了个头,叫了一声殿下、公主。

这次轮到司马宣和司马玥装逼了。

同样是学着司马元的样,轻挥了下衣袖,冷声的说了一句都起来吧。

一群内监宫娥这才爬了起来,不过眼角余光却是四处的瞟着,想着可别又有哪位贵人悄无声息的杵在这,然后他们又得趴下去磕头了。

司马元的目光先是在司马宣和司马玥的面上扫过,然后才看向司马瑜和跪在地上的那宫娥,问着:“二皇妹,发生了何事?”

刚刚司马宣和司马玥见到了司马元,都是行了兄弟(妹)相见之礼的,独有司马瑜,她见着了司马元,却依然是靠在轿辇上坐着,不说站起来行个礼了,便是连叫都没有叫一声。

这会见司马元开口问她,她先是朝天空翻了个白眼,而后方才很不耐烦的扬着下巴指着那宫娥说着:“这贱婢没有清扫干净,屋檐下的冰棱子落了下来,险些砸到了本公主。给她这些教训都是轻的,若是告诉了母后,都能直接将她给沉塘了。”

司马玥心里就在暗暗的替崔皇后惋惜。

生了一个蠢女儿也就罢了,可架不住这蠢女儿还一天到晚的在外面给她拉仇恨啊。

司马元望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宫娥。

只见这宫娥的嘴角四周,连着脸颊都已经是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了。

这到底是被抽了多少个嘴巴子才会这样?只怕再抽下去,这宫娥的脸就要废了。

“四喜,”司马元忽然喝叫了一声。

身后的一名内监立刻垂手上前,问着:“太子有何吩咐?”

“将这宫娥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而后他转头,对着司马瑜说道:“这宫娥分内之事没有做好,连累二皇妹险些为冰棱子砸到,孤这就让人重打她二十大板,为二皇妹出气。”

司马玥愕然。这司马元是要和司马玥一个鼻孔出气了?

“那就谢谢大哥了。”司马瑜淡淡的说着,但言语之中实在是听不到一点感谢的意思。

司马元点了点头:“二皇妹客气了。你我是兄妹,理应相互照应着。”

司马瑜自鼻孔里哼了一声,而后便吩咐着起轿,说是要赶去母后那里用午膳。

走出了一截路之后,她身侧就有一宫娥在旁边讨好的说着:“公主您刚才可真是威风,就连太子都要讨好您呢。“

“哼,”司马瑜扭头,不屑的说着,“他是太子又怎么样?不说父皇最是宠爱我,我说什么他都依着,就是当今的皇后那可是我母后呢,他敢不讨好我?父皇的皇子可是不只他一个呢,他惹得起父皇,惹得起我母后,和我母后身后的博陵崔氏一族吗?惹恼了我和母后,废了他这个太子想来也不是很难的事。”

那宫娥不住的点头:“谁不知道博陵崔氏可是五姓氏族之一呢,太子哪里敢得罪公主啊?”

这边厢她们主仆两个在这里意□□着,而那边厢司马玥和司马宣则是随着司马元去他的东宫。

东宫自然是富丽堂皇,亭台楼阁,蜿蜒长廊。

一进入大殿之后,司马元就吩咐着四喜关上门,然后站在外面守候着,不让任何人进来。

一时空旷的大殿内就只有司马元、司马宣和司马玥三人。

司马玥转身望着关的紧实的大门,有点发懵。

这怎么搞的跟他们三要在这里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你就是玥儿?”身后忽然传来司马元的声音。只是较刚刚冷冽稳重的声音相比,现下的这个声音就有几分跳脱了。

她慢慢的转过身来,就见刚刚还沉稳内敛的司马元这会正没骨头似的歪着身子,很没形象的坐在椅子上,两条长腿还架在一起抖啊抖的。

......司马元这秒变的是什么画风?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司马宣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他径直的挑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然后对司马玥说道:“我大哥就是这幅德行。人前装的谦和沉稳,内里其实比我还跳脱,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

司马元打量了司马玥一番,而后就转头对司马宣笑道:“先前听你说我这妹妹生的好,明媚动人的跟朵芍药花似的,我还不信,今日一见之下我算是信了。玥儿,那什么,到了我这可千万别跟我客气。随便坐,想吃什么跟我说,哥让人给你弄去。想要什么玩意儿也跟我说,但凡只要是这天底下有的,我都一定会想了法子给你弄来。要是谁敢欺负你了,你就报哥的名号,哥就不信弄不死他。”

司马玥:这司马元到底是个什么画风?谁能大发善心告诉她一下?

司马宣瞧着司马玥站在那里风中凌乱的样,忍不住的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