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衷遮掩了自己绯红的脸色,下床来拉他。

只着了单衣的涂山十方娇媚动人,虽然不比当初顾盼神飞那般神韵夺目,但也足以勾人心动的了,这么一个尤物,风衷可不忍心让他躺床下。

“这是最后回来的分.身,从此就全了,你的元神马上就会恢复完整。”

涂山十方微微挑着眉,唇红肤白,魅骨惑心的模样,自己却浑然不觉,人被她拉着坐去床榻上,低低哼了一声,挨着她身边躺了下来。

风衷侧过身子看着他,刚要说话,他忽然将她推了推转过身去,自背后将她紧紧抱住:“不要看本王的脸,你要记得与你成婚的是谁。”

风衷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无奈又好笑,乖乖道:“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涂山十方缠着她的手紧了紧又松开,松开又收紧,最终气愤的蹬了一下脚,到底什么也没做。

不甘心,偏偏这个时候变成这样!

直到天快亮时,大家终于将各处翻遍,龙大龙二当先找到了这里,发现了这小木屋的独特之处,不仅仙气缠绕,竟然还布了一层结界。

二龙有些不确定,伸长脖子喊了一声:”东君?”

屋门忽然拉开,风衷走了出来,身上的天衣已经退回了白中带绿的浅色,风姿绰约地立在门口:”放心吧,人找到了。”

二龙不禁松了口气,忽又看了一眼天色,彼此对视一眼,顿时眉飞色舞。

找到了却不回去,看来在这里已经渡过了不可言说的一晚啊,啧啧啧啧啧……

正在心里编排地正欢,却见她身后走出了一人,二龙顿时惊呆了。

走出来的人银色长发束成一束,拖着长长的发尾在身后,身上的红衣已经退回了原本灰蒙的布衣,但眉眼生动,妩媚过人,看了二龙一眼,竟然叫它们齐齐颤了一下。

“东君怎么又变回分.身了?”

青离刚好赶到,一落地便惊讶地看着涂山十方。虽然不是曦光,但这是曦光其中一个身份他是记得的。

“居然真的没死……”直到此时他才相信青玄的话。

难以置信,天界传言说他的名字还在封神榜上挂着,青离原本还以为是谣传,此时却不得不信了。连天条形神俱灭的惩罚都能避过去,曦光的多重身实在是能力惊人。

青玄落在他身旁,得意地轻哼了一声:“我没骗你吧!”

除了青离之外,面前这几位对涂山十方忽然现身没多惊讶,倒是眼神都很暧昧。

风衷被他们盯得浑身不自在,眼光闪烁了一下道:”回去吧,免得叫他们担心。”

青玄笑道:“早前怎么不怕我们担心了呢?”

风衷瞪了一眼涂山十方,他眉梢一挑,还不高兴着呢,绕着银发郁闷地不看她。

龙大龙二先行一步去报了信,等风衷和涂山十方回到住处,大家已经全都回来了。

东行收到消息就连忙跑了过来,一夜没睡,眼下青灰,远远看到的却不是斩鄂,而是个银发的涂山族人,不禁古怪。却又见他眼光始终落在风衷身上,看似不悦,又似藏了浅浅的笑在眉眼,身上就穿着斩鄂那件布衣,便知道这是他又变了模样了。

她脚步收住,没有上前,只觉得眼前的人一阵又一阵的陌生,再也不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斩鄂了。

既明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扑进了风衷怀里:“父亲母亲,你们不带我睡!”他昨晚就在找他们,结果没找到,现在还在气呼呼地闹脾气。

风衷正尴尬地不知要如何解释,龙大龙二赶紧上前把他兜了几圈:“哎哟小东君,你可真会挑时候。”

“野狐狸回来啦!”涂山秀秀追着既明跑了过来,脚腕上铃铛摇曳了一路,在涂山十方的肩上拍了一下。

涂山十方翻了个白眼:“本王才不是野狐狸。”

话是斩鄂说的,可从他口中出来便变得如同娇嗔一般。涂山秀秀一脸陶醉:“对对,就是这样,你这才是我们青丘的狐狸,不像涂山奉那厮。”

那厮已经幽幽地站在她身后,提着她后领将她拽开,看了一眼涂山十方,对风衷道:“明夷已经传信来问过好几次了,催促二位回汤谷,没想到斩鄂又变做了分.身。”

风衷看向涂山十方:“你决定。”

“那就回去吧。”涂山十方扯了一下胸前银发,还有些闷闷不乐:“这幅模样迟早也是要告诉他们的。”

他忽然想起什么,抬眼找了一圈,看到了人群后藏着的东行,快步走了过去:“东行,与我们一起回去吧。”

东行看了看他,沉默许久,捻着衣角道:“我还是不回去了,就留在青丘吧。”

“啊?可你先前不是说更想待在汤谷吗?”

东行又看他一眼,除了还认识她之外,眼前的人几乎没有一处可以联系到斩鄂身上。

她终于认清了,斩鄂的确不是普通人,他有不同的面貌,注定不同寻常。但她心里惦念的还是那个普通的斩鄂,和她一起笑闹长大的斩鄂,不是这个有着不同面貌的斩鄂。

“涂山族长说我适合留在青丘,那我就留下吧,你们自己走吧。”

涂山十方脸上疑惑,神情灵动便愈发鲜活貌美了,但看在东行眼里却也愈发陌生。她没有再看他,只迅速瞥了一眼风衷,没想到正撞上风衷的视线也看着自己,垂眼避开,站去了人群后面。

涂山奉左右一看,心里便有数了,对风衷道:“那二位就尽快动身吧。”毕竟留久了反而叫东行心里难受。

风衷正好也担心那煞气之事,不想牵连到青丘,点头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