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开‘春’了,却还是冷得要死,为什么突然之间,湖水会凝结成冰呢?

这有点像是河伯神在我肚子上拍的那记寒冰掌,那不是“急速冷冻”,而是逐步渗入似的、缓慢的传递着低温。-叔哈哈-

河伯神在湖底下发功了啊?

“晚庭,醒醒!醒醒!”

又来了,老刘真是没完没了。

我心里突然很吃醋,他是我爹哎,我在过去的十四年中曾经以为我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女’人了,可是他居然在我的面前如此的关切着别的‘女’人!

尽管这另外一个‘女’人大概、似乎,是我妈。但如果,她的面目不和我那么相像的话,我接受她的存在也没有问题,可现在的情况是,我几乎和她的样貌如出一辙,这导致她的老熟人,都会因此而格外在意我。

我好像一直活在她的影子里,小卷‘毛’、林哲宇、刘建国……他们的眼睛都看着我,其实心里是想着的另外一个人吧?

我一时间有些‘迷’茫,我生存下去的意义是什么呢?就算现在这样加入了保密人,也像是在步她的后尘,就算我一心要去昆仑雪山把自己的身世挖出来,也可能只是带着这付小白鼠的实验躯体,给林医生他媳‘妇’送货上‘门’罢了。

而现在的刘晚庭,是以怎样的一种形态藏匿在雪山之中的呢?

我记得林医生曾经用过“沉睡”这个字眼。

这让我想起了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她紧闭着眼睛躺在柔软的‘床’铺上,陷入了如同死亡一般的深度睡眠当中。她还有呼吸,她的容颜不会衰老,她不会知晓身边的一切一切如何发生,她只要沉醉在自己的好梦里,等待着她的王子披荆斩棘的赶过来,将她‘吻’醒就够了。

而转换到我们的这个故事里,她等待的是一颗火热的心脏,她的王子就在旁边守护着她,他并不放心没有保障的一场手术,他需要一个牺牲者,甚至这个牺牲者是他老婆的孩子——

反正这个孩子跟他又没有血缘关系,死了也无所谓的,对吧?

刘建国费心费力的照顾了我14年,也是因为我是那个‘女’人的骨‘肉’,对吧?

老刘去世的那一年,恰好是刘晚庭跟林哲宇在杭州相遇的时间,一个死了,另一个紧接着出现,他们把她照顾的很好,对吧?

他们都爱她,曾经认识她的所有人,什么小卷‘毛’、冬星彩,等等等等的,全都爱她。

我则什么也不是。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

似有似无的歌声响起来,我睁开眼睛,大明星坐在窗台上,手里抱一把很小巧的吉他。

我清醒了好久才知道这不是做梦,对哦,他可是大明星,他可能唱能跳的一个少‘女’偶像啊!

“我说,这茫茫戈壁荒山野岭的,你从哪儿变出来的这乐器啊?”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抒情。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草原。

大明星笑笑没回答,接着唱完了这首歌,他的嗓音很有磁‘性’,听着让人没来由的舒服。这小子还有点儿实力啊?我逐渐舒展开了睡梦中紧皱的眉头,安静的听他把一首歌唱完,心情算是平复多了。

“好久没弹手有些生,音‘色’还行,这是我自带的小宝贝啊。”

“……那么多行囊背着都嫌重,你还走哪儿都背着吉他?”

“这是乌克丽丽啊,根本不占地方。”大明星把小吉他小心翼翼的收到‘精’致的盒子里,“音乐啊,是个好东西,有时候说不定能救人一命呢!”

“得了吧……”

“真的!如果你醒来心情差的要死,直接从这窗台寻了短见怎么办?”

我心说再怎么我也没脆弱到自寻短见的地步吧?我挠挠头发坐起身来,看到窗外的阳光洒满了他一身,心里头突然一颤:

“他们呢?”

“没有回来。”

我一下子就爬起来,直奔到窗外从大明星身旁看了看外面的湖面——

毫无‘波’澜,风平‘浪’静,就像我们第一次见到它时一样,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场突如其来的的凝冰也已经全部消融了。

“已经……五个小时过去了?”我看了一眼挂钟,心里一片冰凉,“他们带去的氧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