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随着日光的消退逐渐下降,本来就已经够冷的了,更何况我们还被一潭水包围着!

我觉得凉意似乎从地下的各个缝隙中不断的渗透上来,我和怪人大眼瞪小眼的等着日沉月升,好不容易把身上潮湿的水珠完全烤干,还是抖的像触了电。レ★网★レ

怪人擤了把鼻涕已经感冒了,他穿的那么单薄,我实在是不忍心再霸占着他的外套了。

现在可是夏天啊,如果不是为了防蚊虫的话,谁会这么神经病的带着那么多长袖长衫活动呢!

我们俩为了那件土鳖冲锋衣和对方展开了拉拉扯扯的拉锯战,这是一件很没有营养的事情,除非这衣服能立马生个小的出来,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急。

怪人比划了一下我的身高大小,突然之间想通了似的,把冲锋衣乖乖穿了起来。

我冷的几乎要一屁股坐在可怜的火焰上了,他又招手让我凑过去,整理了一下拉链,突然将我猝不及防的一拽,贴在了他的胸口上!

我靠发生了什么?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怪人他把我抱进了怀里,然后裹在冲锋衣之中,拉上了拉链。

我去……这……

我一时半会儿的,实在是难以接受啊,朝闻道主动抱了我啊?还贴的这么近?!

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了,虽然他绝对是为了我的体温着想,可我还是面红耳赤的一动不敢动,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天色越来越暗,我倚在盘腿坐着的怪人怀里,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圆心岛迎来那一道月光。我觉得气氛是不是稍微有些尴尬,身为熟人,我们应该哔哔叨叨的聊些什么才对吧,队里的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可是玩笑开个没完的。

我吞了口唾沫想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啥,这样无声的、有些微微暧昧的氛围或许是刚刚好。

谁都没有打破寂静,怪人的下巴抵在我的脑袋上,双手环着我的身体,没过多久传来的均匀呼吸表明他已经打起了盹儿。

我被他传染的,也连续打了几个哈欠,其实我的眼皮早就招架不住的要并拢了,可是我却打心眼儿里的害怕闭上眼睛。

我知道一旦我入睡,醒来时那种刻骨铭心的牙痛、和潮水般涌来又涌出的梦境,会把一切好心情都吞噬殆尽的。

我朦朦胧胧的感觉到身上有些难以察觉的摇晃。我本来就困的厉害,这下更让我有了一种躺在摇篮中的感觉,我不睡都不行了。

或许是怪人在轻轻地摇晃着?或许……是四周的水波在荡漾,让我的眼睛产生了错觉吧。

我招架不住的闭上眼,感觉到的摇晃让人非常舒服,难道这个圆心岛像一艘大船一样底下没有根吗?

可是……哪里来的力量可以撼动这艘大船呢?

我的脑海处在一片混沌黑暗中,那些乱糟糟的猜想全被驱赶了出去。这是一种很奇特的睡眠过程,我完全知道,接下来我就要开始做梦了。

毫无悬念的,我已经闭上的眼睑透过层层的浓雾,又一次看到了熟悉的景象:

诡异的山洞、注满了油墨的棺材、随着热气颤动的白纸人、朱红色的缭乱字迹,还有那个不久便会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如约而至的赶来问候我了。

跳过那些千篇一律的情节,我新发现了耳朵里听到的滴答水声,是源于山洞内壁上凝结而成的水珠。

这里好潮湿啊……我觉得浑身都黏黏的相当不舒服,等到燃起的火光一亮堂起来,我觉得胃里恶心的厉害,在它的映照下,墙壁上的水珠都变成血红色的了!滴答滴答的血珠好像是从石壁里冒出来的一样滴落在地上,有些还从上方滴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觉得好脏好恶心,却又丝毫无法动弹,只能等待血珠顺着我的脸颊向下滑落,忍受着那种缓慢的、瘙痒的、还有些屈辱的轨迹干涸。

我一次比一次清醒,这个梦境,理论上来说已经越来越不像是梦境了。

它真实的太过过分了,每次的进入都会让我注意到更多新增加的细节来,做个形象的比喻,就当做我的大脑是一个影片剪辑师。

最开始的时候,我的眼睛只是草草的浏览了一个画面截取。

接下来,剪辑师把画质的像素提高到可以看清角落和光效,末了还加入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