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自己的坟前嚎啕大哭,这哭还不如说在嚎啕大叫,说什么谁也听不清,可悲痛到极致了,头往地上磕,手在地上抓。

我没有走,我转身回来。但我也没有劝,我还是头一回儿见到一个鬼给自己磕头,而且这么伤心。

个中的委屈我自然不能理解,不过,我很心痛,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渐渐,昏暗开始澄明起来,年胜利站起来,拉着我朝大树下走去,我知道是让我跟她到大树的阴影下去。

虽然在树下她也很难受,但她至少没透明,年胜利说了声谢谢,然后拉我手问我是不是要去找毛静文。我说是。

“那你带我一起去!”

想了一下,我点头说好吧。我兜里有黑雨伞,我拿出来,年胜利跳进了雨伞里。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街里。

回到了食杂店,拿了几件法器,对年胜利,我还是提防点好。虽然这不太好,但她是鬼呀!

毛静文就在不远的绥棱县当公安局长,坐车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跟一个出租讲价要一百二十元,我给一百五十元,还把这个女司机吓着了,看了我的身份证号,又报告给家人后,才开车,让我很不舒服。

路上我想吓他一下,就叫年胜利,“年胜利,算你今天死的可以吗?”

年胜利愣了一下说都死三十一年了,要是今天该多好!可身旁的司机却愣了两下,表情惊慌,眼睛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的我。

“那就算吧,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会给你上坟烧纸的!”

“”

女司机终于把持不住了,哀求地说:“大哥,你饶了我吧,你的车费我不要了,我白送你一趟还不行吗!”

我嗤笑一声,说别这,我有钱,我给你加钱,二百怎么样?

司机有点崩溃,“不,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不能再往下进行了,有些过分了,我急忙起身跟司机说:“大姐,你是不是听我说话给吓到了,我跟你说,我是在背台词,我的个演员!”

演员?司机仔细看了看我,半信半疑。为了她不再害怕,我闭嘴又闭眼。

太阳下山时候,到了绥棱公安局门口,车还未停稳,司机就开门下去了,车费还没付呢,没一会儿过来两个警察,打开车门叫:“请下车跟我们走一趟!”

我说好的,可我感觉不对,怎么会有警察请下车,我警觉地问干什么。

一个警察说:“你涉嫌抢劫,请到局里说话!”

本身我就想到公安局找毛静文的,可这样被押进公安局,让人接受不了哇。“哎,你把话说明白点,我抢劫谁了?”

“司机呀!”警察说,并不耐烦地来抓我胳膊往车下拉。

“我连一手指都没动她怎么就抢劫了!”这个司机娘们,我当然不服了。

“有什么话到局里说。”警察一下抓住我的胳膊,蛮横地往出拉,没办法,我只好下来,跟他们到局里说去。

司机还没捞到车钱,自然也跟我来局里,而且她走在我前面。